打仗時,狹路相逢勇者勝,誰豁出去誰贏。但居家過日子,卻犯不著動輒短兵相接、好勇鬥狠。有理不在聲高。能文明優雅地擺事實講道理,就犯不著聲嘶力竭,吹鬍子瞪眼,甚至直接PK暴虐指數了吧?
  所以崇尚規則和法治的文明社會,斷不該出現本為小區“消音降噪”的廣場舞之爭,卻異變為“高音對轟、擴聲對戰”的鬧劇吧上В拐娉魷至恕N輪菀恍∏詮慍。抵骺喙慍∥柙胍艟靡印3て誚簧嫖垂齏�26萬,不惜斥巨資購買一套遠程定向強聲擴音設備,即“高音炮”,對著廣場舞循環播放“降噪警誡”。(3月31日《溫州都市報》)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冤冤相報何時了?廣場舞之爭,已升級為廣場舞之戰。此前武漢、北京等地,已陸續出現幾起較極端的驅散“廣場舞”的新聞。手法不盡相同,“潑糞”、“放藏獒”、“鳴槍”、“擲水彈”等,不一而足;現溫州“高音炮”也加入戰圈,攻伐越來越熱鬧。槍“炮”齊鳴,陣仗誇張,不言而喻。
  而不管此前,還是這次,若僅從錶面網民意見看,支持此類極端手段的網友,竟占到驚人的八至九成。當然,這種網絡民調,取樣不科學。可能發言最踴躍的,都是飽受噪音之苦的年輕人,甚至是受害最深,作息顛倒晝伏夜出的夜班人群。
  若拿同樣問題,去問街沿河邊下棋遛狗搓麻將的老頭老太,結果可能截然相反。他們退休賦閑,作息規律得幾乎可作為廣場舞起止時間表,本身或都是廣場舞主力人群。他們意見,同樣不可作為主要民意參考。
  正如木桶理論,短板決定一切。以政策手段而論,恰該是拿最具代表性的“毗鄰公園廣場的夜班業主”意見,作為相關法規和政策的核心論點。這就是降噪政策木桶最短一塊板。只有補齊這條板,普惠效應才會最大。
  如果說十年前,廣場舞焦點主要還在增進社交、增強體質,豐富民眾文化生活上,那近年來焦點早已轉移到“規範而存續”與“降噪免擾民”上了。這早已成熱難點的社會命題,而如果延展其社會意義至大眾健身娛樂、民眾文化生活以及更核心的城市公共設施建設與人均健身場館面積上來,或也算一個政治命題。
  與民相關的政治,絕大多數就是這麼家長里短,柴米油鹽。去人民大會堂投票,離你很遠,但樓下廣場舞、壩壩舞的距離遠近、休止時間、音樂分貝,以及違規後處罰監督,這些卻是離你最近的。不是每個人都能進場投票,但至少你該有決定代表你投票人的監督方式和實際監督權利與效力。
  有經濟學家以公地悲劇等經濟學角度談廣場舞治理,認為明晰產權能解決公共資源過度侵占使用問題;有學者從文化心理講,廣場舞與國人無獨立人格而偏好群體性依賴有關;也有無公共意識的素質論等。但不管怎樣,廣場舞不能無視規則地群魔亂舞,不管是政府層面提供專業場地,加大噪音擾民執法力度,還是個體層面,增強權利邊界意識,都必須在一個共識性規則下,積極作為,讓民眾看到解決的希望。
  否則,業主訴求無望,而噪音噬魂入骨,監管卻不聞不問,那最後只能是如“高音炮對射”這樣的私力救濟盛行。相逢一笑,變相逢一“炮”,以暴制噪,蠻力對峙,又怎泯恩仇?
  文/李曉亮  (原標題:以暴制噪:相逢一“炮”,怎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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